欧洲“禁燃”的内外博弈：合成燃料或是一个“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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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黄慧中

在全球努力达成碳中和目标的背景下，欧洲正就一揽子减排政策激进的狂奔，这也是一直倡导“气候外交”的欧盟所在意的事情。

在欧洲，汽车排放的温室气体约占温室气体总排放量的12%，为了应对气候变化，交通运输行业被欧盟视为急需“开刀”的领域。

然而，欧盟、各成员国政府对何时禁售燃油车、禁售范围等议题持不同的观点，长时间的博弈使得此前在2021年7月发布的“Fit for 55”法案成为法律的过程被无限拉长。

从“禁燃”的角度看，欧盟希望推动议案形成法律，达成在2035年前逐步淘汰燃油车的目标。意大利、葡萄牙、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在内的国家希望将逐步淘汰推迟到2040年。作为汽车工业大国的德国，内部却因该目标产生分歧。

6月28日，该项法案又有了新进展。经过超16个小时的谈判，来自欧盟27个成员国的环境部长就五项法律达成了共同立场，支持2035年逐步淘汰新的化石燃料汽车销售，并设立590亿欧元的基金，以保护较贫穷的公民免受二氧化碳成本的影响。

到2026年，欧盟委员会将要求布鲁塞尔欧洲汽车制造商协会(ACEA)评估在实现100%减排目标方面取得的进展，以及审查2035年禁售燃油车这一目标的必要性。

最后，谈判也出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即使用氢气和合成燃料的内燃机仍将有可能在立法推动之前成为一些欧盟国家与欧盟议会谈判的新立场。因此，改变仍然是可能的。

欧盟极力推动法案形成立法

2021年7月，欧盟委员会发布“Fit for 55”法案，对欧洲气候、能源和运输法进行了修订，旨在实现欧盟关于2030 年碳排放相较于 1990 年减少55%和 2050 年实现气候中和的目标。

在实践中，由于立法程序过于复杂和冗长，欧洲议会、欧盟理事会和欧盟委员会往往采用非正式的“三方会谈”（Trilogue）方式，以期达成共识。

在6月28日的谈判中，欧盟各成员国坚持了欧盟委员会去年首次提出的“Fit for 55”提案的核心部分，并通过转向更便宜的本地生产的绿色能源来减少对俄罗斯化石燃料的依赖。

各国环境部长们支持建立一个新的欧盟碳市场，对运输和建筑中使用的污染燃料征收二氧化碳成本。新碳市场的启动推迟到2027年，即碳关税的起征日期调整为2027年。

同时各国部长还支持对欧盟目前的碳市场进行改革，这意味着工业企业和发电厂在污染时付费购买二氧化碳许可证，并在2035年前逐步淘汰该许可证。这场谈判还包括设立590亿欧元的欧盟基金，以保护低收入公民免受2027 - 2032年政策成本的影响，其中包括在新碳市场出售的二氧化碳许可证的收入。

立陶宛是唯一一个反对最终协议的国家，它与波兰、拉脱维亚和其他担心新的二氧化碳市场可能增加公民能源费用的国家一起寻求更大的基金，但没有成功。

到2026年，欧盟委员会将要求布鲁塞尔欧洲汽车制造商协会(ACEA)将评估在实现100%减排目标方面取得的进展，以及审查2035年禁售燃油车这一目标的必要性，同时考虑到技术发展，包括插电式混合动力技术以及向零排放过渡的可行性和社会公平过渡的重要性，并同意自2030年起终止零排放及低排放汽车（ZLEV）的监管激励机制。通过对替代燃料基础设施（AFIR）部署的相关修订，将确保驾驶员能够在成员国之间为车辆充电。

同时，欧盟理事会同意将“到2030年将新车及新货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目标提高至55%”改为“汽车及货车的50%”，并同意在2035年之前为新车及货车订立100%的二氧化碳减排目标。

德国内部的分歧及其他国家均被安抚

叠加俄乌局势对欧洲能源供应的影响，欧洲工业企业和用户的经济负担都在加重，减碳目标和保护工业发展形成冲突，间接影响许多减碳和绿色转型措施的启动实施。

作为欧盟内部的重要成员国，也是重要的汽车工业大国，德国的主要部长对欧盟委员会到2035年停止销售燃油车的呼吁意见不一致。根本原因在于德国需要承受巨大的变革风险，联合执政的三党联盟也正在撕裂。

德国财政部长兼自民党领袖克里斯蒂安·林德纳（Christian Lindner）此前表示，允许替代燃料，如合成燃料（e-fuels）可以保持内燃机的活力。执掌外交部、经济与气候部的绿党拒绝了林纳德的策略，环境部长斯特菲·莱姆克（Steffi Lemke）表示联邦政府应该坚持其“先前商定的路线”。

这些合成燃料由可再生能源制成，但远未达到商业规模。根据管理协议，此类燃料将在欧盟排放标准规则的职权范围之外进行推广。但在实践中，这仅适用于CO2标准立法未涵盖的赛车，消防车和其他工业车辆。

德国的摇摆不定此前也鼓励其他成员国提出他们的担忧，有些甚至要求将混合动力车重新列入“气候友好”汽车的议程。

在葡萄牙、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的支持下，意大利与德国站一起发布了一份立场文件，要求到2035年将新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仅减少90%，而不是100%。

波兰和匈牙利同样反对2035年的禁令，这些国家进一步辩称，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安装充电基础设施，市场和消费者都没有准备好转向电动汽车。并且考虑到电动汽车的额外费用，这将有助于解决生活成本危机。

有反对者自然也有支持者，如荷兰和丹麦则是希望提前逐步淘汰燃油车。

最后，在德国和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坚持下，该协议出现了一种可能性，即完全由合成燃料驱动的内燃机汽车可以在2035年之后注册。

这也就意味着热爱汽车的德国被欧盟委员会模糊的承诺所安抚。

ACEA总裁兼宝马首席执行官齐普策表示，汽车行业将为2050年欧洲碳中和的目标做出充分贡献，但是基础设施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并且需要在欧洲获得电动汽车原材料。

同时，希腊、马耳他和塞浦路斯成功地推动了在管理航空和航运排放的规则中为小岛屿岛制定更大的豁免。以瑞典和芬兰等森林茂密的国家也对碳去除规则进行了重大调整，取消了具有约束力的中间目标和执法机制。